中国报道讯(郭远乐 报道)父爱无言,他总喜欢把爱藏在心底;父爱却又似山,用宽厚的肩膀为我们撑起一片天。父亲的爱,我们都懂。在2020年的父亲节,让我们对父亲说一句——
爸爸,谢谢您!
“沉默”的父爱
小时候,我一直认为父亲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。他紧抿的唇角、深皱的眉头,总是给我说不清的距离感。因此,我常常默默羡慕邻居小伙伴,摔倒了会被父亲抱在怀里满是心疼的安慰,开心时也可以和父亲一起嬉戏欢笑,而我却只能因父亲的不善言辞而暗暗伤心。直到初中时一个寒冬,我见到了父亲“沉默”下的另一面……
那是初一寒假的一天傍晚,为了让我在没有灯暖的浴室里畅快地洗澡,母亲用铁盆盛满燃烧的木炭,放在浴室角落给我取暖。然而,洗着洗着,我突然有些喘不过气,窒息感也越来越强,还伴随着剧烈的眩晕。意识到不对劲,我匆匆套上秋衣秋裤,刚踏出浴室大门,便失去意识,一头倒了下去。闭上眼的那一刻,我看见坐在院子里择菜的父亲骤然间变了脸色,向我猛冲了过来。
醒来后已是深夜。母亲告诉我,父亲抱着我一口气跑到三里外的医院,一边跑,一边大声叫我的名字,连拖鞋跑掉了也没顾上,脚底被尖锐的石头划了一条深深的血口。“醒了吗?饿不饿,我做了你爱吃的酒酿丸子,快起来吃点。”父亲推门走了进来,声音有些沙哑,脚步也有些踉跄,端着碗的双手冻得通红,却还极力做出淡定的模样。我突然就流下了眼泪,父亲愣了一下,以为我被吓坏了,一边说着“没事了没事了”,一边笨拙地伸手为我擦去眼泪。
从那天起,我明白了父爱有很多种,它也可以很“沉默”。虽然他不常拥抱我,却会在繁忙的工作之余为我做上一桌美食,为我洗衣服收拾房间;虽然他不常夸奖我,却会牢牢记住每一个对我有意义的日子,并默默买上一份小礼物,放在写字台上……
父亲的眼泪
最近两年,爷爷奶奶相继生病,父亲自然担起了照顾的重担,他辞掉电焊工作,从绵竹搬回了富新,专心当起了“全职儿子”。在照顾爷爷奶奶的同时,父亲还不忘隔三岔五抽空回绵竹看他的小孙女。母亲告诉我,父亲每次回绵竹之前,都会到田里给我采摘新鲜的蔬菜,清洗干净后装进汽车的后备箱,来看孙女时“顺道”带给我。
我想,这就是父亲爱我的方式吧,他从不把对我的爱挂在嘴边,但透过他的眼神,以及他不经意间的言语和动作,我都能感受到他那份深埋在心底的爱。
还记得奶奶被查出肿瘤的时候,不善言谈的父亲躲在病房外偷偷抹眼泪。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父亲,无助、焦虑、不安......许是察觉到我投来的目光,父亲快速擦掉眼角的泪水,从裤包里掏出一支烟,默默地走到走廊尽头。我能感受到他的不知所措,因为那只烟已经被大拇指和食指搓出了褶皱,却并未点燃。“爸,不要担心。我们再去找德阳的专家看看,会好起来的。”我走过去,轻轻拍了拍父亲的肩膀安慰他道。父亲什么都没说,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。
从小到大,在父亲的庇护下,我一直是个依赖思想很重的人。但当时的晴天霹雳让父亲和母亲一直处在惊慌失措中,唯一能替他们拿主意的只有我。转院、联系医生、办理住院手续、入院检查.....当一切手续办妥后,一向不善表达的父亲对我说:“辛苦了,以后我要在医院照顾奶奶,就顾不上你了,你要照顾好自己,别让我们担心。”看着他两鬓的白发和沧桑的面容,我瞬间潸然泪下。因为这是父亲从得知奶奶生病后对我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,也是不善言语的他对我关心关爱的表达。
冬天里的永恒记忆
1992年冬天的那场大雪,是我记忆里绵竹下得最大的一场雪。
早上起床,天地间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,房檐上的冰挂子亮晶晶的,我兴奋得无以言表,随便穿了件毛衣便跑了出去。父亲一手拿着棉衣,一手端着鸡汤饭,硬生生地把我“吼”了回去。“快吃点热和的东西,把袄子和线裤穿好,我送你去上学。”
从家里到场镇有10多里路,家里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父亲那辆“永久”牌自行车。那天早上,父亲在自行车后座上绑好棉垫,不停地叮咛我“要坐稳,把手揣到我的衣服里。”
厚厚的积雪把田野、道路、沟渠都连成了一片,父亲的自行车刚上路,车轮便陷进了积雪里。他推着自行车艰难行进,我坐在自行车上听到积雪被压得“吱吱吱”的声音。“张红儿,你好羞哦,还让你爸送你去上学。”听到同学的“嘲笑”,我抱怨父亲“麻烦、多事”,并试图下车走路。父亲不让我下车,只说“上大件路就快了,你不要把脚打湿,一会儿我们就能到学校。”
果然,大件路上的积雪已经被其他车压“薄”了,父亲顺着大货车撵过的车轮前行。我坐在后面看到父亲僵直的背影,心里暗暗发笑,便想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冰他,谁知刚刚挨着父亲的秋衣,便发现他的后背全是汗水。我不再和父亲生气,用手环着父亲的腰,轻轻地将头靠在他的背上说,“爸,你怎么不和其他同学的爸爸一样睡懒觉,让我走路上学呢?”父亲听到这话后笑了,“我以为你傻哦,原来你什么都知道。”
那天早上,我和父亲开心地聊着天。父亲天不亮给我煮早饭的样子,下雨天到学校给我送雨伞的样子,六一节给我挑花裙子的样子…….父亲所有的样子在那一刻都变得清晰起来,成为我冬天永恒的记忆。
跟着父亲去工地
初中时,父亲应朋友邀请,到某高速公路施工工地做管理工作。因为现场信号弱,为了在电话里听听我的声音,父亲经常夜晚打着电筒爬到山顶,等到9点半晚自习放学后,打来电话给我讲工地上的趣事,末了还不忘细心叮嘱我不要挑食,不要熬夜背书,上学途中要注意安全。
一次晚自习放学,天空飘起了雪花,刚刚推着自行车走出校门,几个月未见的父亲就迎上来给我围上了厚厚的围巾,帮我换上了暖暖的毛绒拖鞋。回家路上,昏黄的灯光下雪花飞舞,坐在自行车后排的我靠着父亲的的背,感觉特别温暖。
在父亲的描述中,他工作所在的大山里有可爱的花面狐,有漂亮的萤火虫,就像童话中充满乐趣的森林。那个夏天,我吵吵嚷嚷要去工地玩,父亲不愿意,可最终也架不住我的死缠烂打。记忆中坐了很久的公共汽车到了苍山,然后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得头晕呕吐,整整一天才到达山坳里施工队租住的农房。那里蚊子很大很多,老鼠的个头特别大,常吓得人尖叫。白天太阳炙烤,出门一小会,皮肤就会红起来,夜晚虽然有漂亮的萤火虫,但是在漆黑的大山里,想打个电话要走近1个小时,爬到山顶才有信号。那时才知道,为什么父亲不愿意我到他工作的地方,为什么每次回家他都会清瘦许多。父亲的工作并不轻松,只是为了让我有更好的生活,再苦再累他都咬牙坚持。
岁月如梭,不知不觉间,我已长大,父亲的身姿不再高大,甚至有些佝偻。这个父亲节,我想对父亲说:父亲,谢谢您!现在,请不必再为我担忧,您和母亲平安快乐健康就是我最大的幸福。
父亲送我上大学
2002年的夏天,我结束高中生活,即将踏入大学校园。
开学的前夜,在再次确认行李收拾妥当后,我便早早入睡。迷迷糊糊中,听见开门声,忙碌了一天的父亲在悄声询问母亲我的行李收拾得怎么样。放心不下的父亲再次向我确认,得到肯定的答复后,他才放下心。随后,我听见父亲打电话,再次确认次日早上送我去学校的车辆是否能准时到达。
第二天早上七点,父亲陪着我一起踏上去学校的路程。学校在南充,那时还没有通高速公路,车子一路颠簸了四个多小时才到达学校。踏进新校园,虽然有学姐学长迎接,但性格胆怯的我有些不知所措。父亲接过我手中的录取通知书,拉着我,挨个挨个地办手续,报到、缴费、填写资料、寻找宿舍......
天气炎热,不一会儿,汗水就打湿了父亲的衣衫,可他全然不顾。我的宿舍被分在六楼,站在宿舍楼下,望着大包小包的行李,瘦弱的父亲二话不说,将一个大的编织袋扛在肩上,手上拎起被褥就往楼上走。不到三楼,父亲就已气喘吁吁,他已经很久没有干过这样的重活了。越到高层,父亲的步伐就越吃力,他背着笨重的行李一步一步地爬着楼梯,一口气把行李背上了六楼。
顾不上休息,父亲看见我的室友来了,为了让我能顺利交上朋友,父亲又主动帮室友把行李背了上来,来回上下楼几次的父亲,在凳子上坐了很久才起身。后来我才从母亲的口中得知,父亲搬行李后就出现了胃部不适、头晕的现象,在此后的很长时间里,他的胃部时不时就会有些不对劲,可父亲当时什么都没有告诉我,包括后来也一直没对我提这事。
如今,望着已满头白发却还为我操着心的父亲,我只想对他说句:“爸爸,谢谢您!”
责任编辑:周慧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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